【救赎】(33-34)精修版
读文前请点击右上角支持楼主,送上你的红心!欢迎积极回复和作者进行互动交流!
【救赎】
作者:半途生
2025/10/15发表于:SexInSex
字数:5523
第三十三章:又开了一扇窗
讲述到现在,我终于惊觉自己的一个问题,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变得
厌恶改变,只希望生活按照既定的轨道运行,任何一点微小的脱轨都让我感到有
压力。
我在想,包括我在性上面的不够活跃和循规蹈矩,是否都与此有关。不过,
这就像是同一个硬币的两面,说不上哪个是因,哪个是果。
离婚之前的那些年,说是行尸走肉也许有些夸张,说是在梦游一般却是毫不
为过。
这种近乎投降的心态,是因为年龄,性格,还是世界观呢?
不管是因为什么,反正我对此无可奈何,同时也安之若素。
其实说是这样说,内心还是有隐隐的失落。有时候回想起年轻时的冲动和不
管不顾,我遥遥地笑笑,带着一种饱经世故的理解与谅解。
现在,对于人生或者进一步说人生大事,我只有两个确定的事项。其一是我
可以毫不犹豫地为我儿子献出我的生命,这与其说是出于无私的爱,毋宁说是出
于自私的基因。另外一项是我期望着在性上面还能够有更多的经历和惊喜,甚至
对于金钱和健康的追求也是基于这样一个最基本的渴望。
经过了那么多年的奋斗,纠结与挣扎,最后还是归结到了最原始的生命本能
上面。
都说人是高级智慧生命,别忘了,说得是高级智慧的「生命」,那就难逃生
命的限制。
当然了,这仅是我这个低级趣味「生命」的低级总结。据说也有胸怀天下,
要为全人类指明方向的高级智慧生命,对此我只能仰望,远观。
2016年的那个夏天雨水偏多,草长得飞快。在夏天本来就多一个轮次的草地
护理,再加上雨天时无法工作,所以在工作日的时候,我的节奏又开始变得紧张。
不过好在我已经算是一个驾轻就熟的老司机了,心态并没有因此而变得毛躁。
好像是在六月末还是七月初的时候,是一个周五,那天我早早就出去干活,
因为晚上我儿子将从学校回来,开始他大学的第一个暑假。
估计是吃够了学校的披萨,三明治,意面等等这类的西餐,我们商定一起去
吃韩式烤肉,然后再去看一场电影。
已经差不多有两个月没有看到儿子,我很是期待晚上的活动,为此除了身上
的工装,还特意备了一套便装随身带着,以防万一。
夏天时人们的户外活动都多。到那个周五,东面还剩下两条街道没有做完。
我已经答应客户到那个周五晚上务必做好,以便让他们周末时能够开开心心地开
派对。我计划得挺好,上午做完这两条街道,下午去北面做,晚上正好一路高速
开回去,洗澡,换衣服,吃烤肉,看电影。
那天上午我正干得专注,尽可能让修剪过的平坦草地显露出流畅的曲线,突
然感到有人在我身后戳了戳我的肩膀。我关掉机器,摘下耳罩,墨镜,转过头,
发现一个妇人正局促地站在我的身后。
女人和我年龄相仿,或许稍长几岁,衣着光鲜,保养得极好。一看就是那种
过来探亲或者是刚依子女移民不久的家长。见我转过身,她用国语满怀期待地问
道:「你是中国人吧?」
是。我简单答道。心里想不知道是家里跑水了,还是车打不着火了,需要帮
忙。
那个,能不能麻烦你晚一点再干,我女儿她有……她一宿没睡觉,刚刚好不
容易才睡着……
噢,噢,好的,对不起,没问题。我赶紧应承。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为此
平添麻烦,增加成本,也只能默默地承担。心里想原来是过来照顾月子的家长。
我别无选择,又不能在那里干等着,只好先去北面的小区。事情的可恨之处
在于,我又已经答应了这里的客户,下午还必须要赶回来,把余下的几家做完。
为此,我就要在路上格外多花两个小时的时间。
为了晚上和儿子相聚,这一天,就从原本些微的紧张,变成了匆忙和狼狈。
再次回到这条街道已经是傍晚4点之后。已经把另一条街道做完了,这是今
天剩下的最后工作。我坐在自己皮卡车门的脚蹬上面,吃一份麦当劳快餐。
我和儿子已经调整了那天晚上的计划。想要一块儿去吃韩式烤肉已经来不及
了。那天多伦多好像是有球赛,高速上堵满了开去多伦多市中心的车辆。与其堵
在路上一个多小时,还不如消消停停各自吃晚饭,等我干完活,再一起去看场电
影。
好在汽车总站附近有一家日式拉面馆,也是他们年轻人喜欢打卡的地方,他
计划一会儿和同学一起去那里吃日本拉面。
这个时候阳光依然热烈,明晃晃的。我一边吃着简单的晚餐,一边打量着余
下的四五家草地。这时候从我斜对面的那间房子里,早上的那个妇人走了过来。
「哎呀,实在是不好意思,是不是让你多跑了一趟?」还没等过到马路这一
侧,妇人就客气地对我说道。
我站起身,说没事,到那儿都是做这些活。
喏,喝瓶啤酒,凉快凉快。走到身前,我才发现妇人手里还攥着两瓶啤酒。
我也没太过客气,道声谢谢,接过一瓶啤酒。
没想到妇人把另一瓶也递给我说,都给你的,我不会喝酒。
我们闲聊了一会儿。那些话题是所有的访客和新移民都反复聊到的,其内容
只与在这里生活了多长时间而相应地有所变化。
她来自富裕的江浙地区,现在是半退休状态,才过来一个多月。说话的时候
喜欢用感叹词。聊着天,我才注意到,她又换了一套与上午时不同的裙装,但是
依然华丽。
哎呀,我还好啦,几乎不用倒时差,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哎呀,还好啦,每天去公园转转,有好多和我一样的中国人,不寂寞,大家
一起跳跳舞,和国内也差不多。
嗯,可不是,她爸不愿意来,不喜欢这里,嫌没有意思。我才不用管他呢,
国内那么方便!
你这样挺好的,对的,在那儿都是一样,还是自己干好。
就应该中国人帮着中国人,你说是不?我就住在那个房子里,你有什么事就
说,大家都不容易。
其实我还真有件事。因为从这里先回家,再去接孩子太不方便,我又不想让
孩子拎着行李箱在外面等我太长时间。我小心翼翼地问妇人,一会儿能不能去她
家洗下脸,因为今天时间太赶了,回家去洗漱恐怕来不及。
妇人爽快地回答,那有什么问题呢?你还不是因为照顾我们才弄得这么晚吗?
又用了不到两个小时的时间,终于全部干完。顺道把那个妇人家的草地也打
理了一下。
她们家草地在那条街道上属于照顾得不太好的那一类,我以前推销的时候,
应该是略过了她们家。当我做完了前院,开始修剪后院草地的时候,正在厨房收
拾的妇人出来和我客气了几句。
从她们家后门进去,一侧是厨房,另一侧是客厅,客厅的拐角处就有一个卫
生间。
我那时头发留得很短,简单冲洗过后,神清气爽。我换上事先准备的便装,
之前的工装脱下来,塞在袋子里小心地拎着。
那个时候我晒得黑黑的。因为刚刚结束了一周的工作,马上就要和儿子一起
去看电影,我高兴得神采飞扬。妇人看着我,也是眼睛一亮,我们坐在厨房的餐
台旁聊着天。
这时门铃响起,妇人去应门。从热闹的对话不难推测,应该是过一会儿一起
去公园跳舞的舞伴。
我无聊地坐在那儿,打量着整洁的厨房,发现厨房里根本没有婴幼儿用品,
房间里也没有婴儿特有的那种奶香味,看来上午理所当然地认为人家在照顾月子
是错误的。
那么是谁一宿没睡需要照顾呢?
作者的话
谢谢各位书友的支持。没想到改文甚至比写文还要费时费力,可能也怨我过
于苦吟派了。可以不谦虚地说,别说错别字,就是标点符号,的地得都很少有错
误的。
人家都说,网文根本就没有必要这么弄。可能确实如此,反正不管怎样,各
位书友在看文的时候,如果能够获得一点寄托和释放,也算我没有白费功夫。
诸位如果读得高兴,欢迎到橘子书屋(JUZIBOOKHOUSE)来玩
橘子书屋目前正在同时更新《救赎》和精修增补版的《花残》。
计划等《花残》连载完结之后,接着同时更新《救赎》和《暗夜暖情》。
谢谢!
第三十四章:核桃蛋花汤
这时一个中学生模样的女孩来到厨房,一声没吭,打开冰箱,拿了一瓶饮料。
发现我在看着她,抬头和我小声「嗨」了一下。我挥挥手,也「嗨」了回去,然
后说,是那个,你妈吧,让我进来的。说着指了指前门那里。
虽然是夏天,这女孩还穿着长衣长裤,头发乱蓬蓬的,真像是刚刚起床的样
子。听了我的话,不置可否,微微点点头,拿着饮料走掉了。
妇人回来,问我,你看到我女儿了?
我习惯性地恭维道,没想到你女儿都这么大了,你看上去真年轻。
妇人看着我,想说什么,努力了两下又忍住了,转用轻快的语气说,刚才他
们说我家的草地看上去好看多了。我和我女儿两个女人都不懂怎么打理,我想以
后就麻烦你帮我们弄吧,你该收费就收费,不过能给我们打折就更好了。
我不想再客气和谦让,只简单地说那没有问题,就是顺道的事儿。
这个时候妇人主动提出互加微信。她爽快地说,她姓刘,应该比我大,让我
叫她刘姐,还说她就称呼我小郑吧。
其实移民之后,有一个麻烦之处就是称呼上的。
比如在国内时,读书时青春飞扬的年代,我是老郑。等到毕业参加工作之后,
我又变成了装模作样的小郑。家人朋友都喊我春斗,带着一种理应如此的亲近和
痛快。
刚到加拿大,打各种短工的时候,人家喊我Zhen,语调平平的,听上去
很怪。等我意识到应该是称呼First Name时,Chundou对于老
外的舌头又太富有挑战性了,于是在我移民初期几个不同工作地方,我被分别称
为Chun或者Dou。只有到了我最后工作的那个家具公司之后,因为我的资
历,我才不管他们舌头的状况,恢复了我的本名,于是就有了各种声调的Chu
ndou。
等到了拉娜的三个孩子,没有像国内那样叫我叔叔也即Uncle,而是直
呼其名,是发音既正确又带有异国情调的Chundou。
拉娜也和孩子们学会了发音。但是每次那样称呼我的时候,大多都是在某种
特殊的情境之下,有时带着温柔和浓情,也有的时候,是压抑和痛苦。每次都像
是有一只小手在抓挠着我的心脏,引起一阵既酸又痒的抽搐。
更多的情形,是那种即使是周而复始地见面,也互相不知道如何称呼的,比
如现在我和我的许多客户就是这种情况。所以说,能够互相称呼名字,关系就进
了一步。而如我们这样刘姐和小郑的称呼,既带着一种亲切,也包含着一种坦荡。
和大部分为了孩子不得不过来的家长一样,刘姐也喜欢聊天,想要抓住一切
机会与能够讲国语的人说会儿话。可以看得出来,她家境良好,智商和情商都很
高。我很享受与她聊天时那种亲切自然的氛围,可惜那天我要去接孩子,只能和
她匆匆告别。
再见面是半个多月之后。因为不清楚是否还需要照顾她女儿的睡眠问题,我
特意把她们那条街道排到了下午的时候。
头两天一直在下雨,虽然仍是夏天,那天却有些清冷。
当我最后修剪刘姐家草地的时候,她出来和我打招呼。
那天她穿一件粉红色长袖外衣,深色阔腿长裤。在她那个年纪的江浙女人中,
刘姐算是身形较高的。养尊处优的生活,让她在一举一动中显出一种大气。这样
颜色鲜艳的服装,穿在她身上,仍然显得优雅。
她无疑很高兴看到我,高声和我说话,让我干完活一定要「进来坐一会儿」。
我仍是从后门进去的。进去之前,仔细地把鞋上和裤腿上的草屑清理干净,
并回车上换了一件干净的T恤。
我们仍是坐在餐台旁。刘姐端给我一碗热乎乎的核桃蛋花汤,汤上面飘着几
粒鲜艳的枸杞,热汤散发出香甜的酒酿的味道。
我连着喝了好几口,然后才抬起头说,这个不是给女人喝的吗?
刘姐脸红了一下,咯咯笑着说,没想到你还挺懂呢!喜欢喝就喝呗,现在哪
还分什么男人女人呀?!
是不是还分什么男人女人见仁见智。在阴冷潮湿的傍晚,工作了一整天,腹
中正有些空的时候,喝一碗热乎乎漂着蛋花的香甜酒酿,那种舒适感觉绝对是没
得说的。
我低下头呼哧呼哧地喝着,直到最后几口才慢了下来,似乎是舍不得这种幸
福的感觉。
喝完了,我仍低着头,注视着眼前的空碗,像是在回味或者说进一步确认刚
刚享受到的美味。
刘姐没有喝自己的那碗酒酿,眼睛亮亮地看着我,这时轻声问我:「再来一
碗吗?」
我摇摇头,声音有些低哑,说:「不了,一碗刚刚好。」
我们静静地坐了一会儿,都没出声,似乎是在不约而同地等着酒酿的香气消
散。这时刘姐又恢复了她一贯的轻快语气说:「哎呀,对了,你是怎么收费的呀,
我还没有付你钱呢!」
不用,就是顺道的事,很容易的。
哎呀,那怎么行,那样不显得我这碗酒酿的目的不单纯了吗。
刘姐的坦荡感染了我,我接上去笑着说,我倒是很愿意刘姐的目的不单纯呢。
刘姐脸又红了一下。我发现这个优雅的出身优渥的女人很容易脸红。她好像
是不擅长这样的对话,明显慌了一下,又掩饰道:「你这个小郑,看着挺老实,
也会那样油嘴滑舌地说话。」
那样油嘴滑舌地说话。如刘姐这样的女人,肯定不乏想向她那样说话的人。
我不想在她心目中也被归类为那样说话的那一类人,于是又认真地说道,其
实主要是因为你家这种状况的草地,真没必要请人打理。我能做的也就是仅仅维
持现状。一边说着,还是忍不住带上了玩笑的口吻:要是让我这种专业人士为了
这样的活收费,我还真是下不去手。
刘姐咧咧嘴,算是对我玩笑的回应。接着沉吟着说道,嗯,我知道,关键是
我也不知道我能在这边待多长时间……
其实还有一点我说不出口,请人打理草坪的家庭,大多数是家庭成员比较齐
全,至少是人口比较多的家庭。刘姐家的厨房干净整洁,却明显少了一丝热闹,
一丝生活的气息。
我们的交往,还有一个微妙之处,就是刘姐在她亲切自然的态度后面,其实
是掩藏着一种优越感的。这源自于她对于自己的阶层地位,自己的自身条件的自
觉。像我这种人,对这种优越感,有一种近乎本能的识别能力。
我永远记得很久以前,我妈在激励我用功读书时说过的一句话:我和你爸干
的都是用人肉换猪肉的苦活,儿子你只有用功读书,才能不用再干这样的苦力。
对于刘姐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优雅和从容,我为之着迷,对于她不经意间表
现出来的发自内心的良善,我钦佩并为之感动。但是我又痛恨隐藏在这种种美好
背后的那种优越感。
之所以才打过两次交道就开那种有些轻浮的玩笑,也像是刻意地要用一根突
兀的刺,去试图刺穿包裹在她周围的那个虚幻的高贵氛围。
这些,可能就是后来我那些处心积虑的经营,费尽心机的调教的最初始动力。
读文后请点击左下角支持楼主,送上你的红心!欢迎积极回复和作者进行互动交流!
加载中,请稍侯......
精彩评论